Over the Rainbow 27

这篇因为技术问题没有被同步到备份博去,就留在这里了。


27 多的是,你不知道的事


明楼和王天风谈完事回家时已经过十一点,进门的时候明诚在穿鞋,明镜正送着他。

“大哥回来了。”明诚弯着腰,用有点吃力的角度抬头看明楼。

明楼顺手拍了拍明诚俯下的后背,像是大哥对弟弟很自然的体恤。他问:“现在去机场?”

明诚应说:“贵婉的航班十点半从东京起飞了,我去浦东接她。”

明镜有些疲态地立在一边,平时这个点她早睡了,这两天因为官司的事情她都不能心平气和地在床上躺好。她对明诚说:“其实我说让司机去接就好了呀,你明天一大早还要上班的。飞机十二点多到,送律师到酒店也得一两点了。阿诚,你开车小心点,要是犯困就叫代驾知道吗?”

明诚笑说:“大姐,我又不是开车回苏州往返,不至于。贵婉是改签了机票赶来上海的,再说在美国的时候她一直很照顾我。我还是亲自去接比较好。”

明镜点头:“那是得好好感谢人家哦。”

这孩子是事事为别人想得周到,就是容易委屈自己。明镜这么想却也不知道怎么劝的时候,明楼把包放在了门口,索性鞋也不换地说:“大姐,那我跟他去吧。”

“你去有什么用呀?一晚上不着家,刚进门又出去,我要跟你说事情呢都看不到人。你歇一会儿好不好啦?”

明楼笑:“我陪司机聊天,防他犯困啊。”

明诚笑不出来:“十一点半犯什么困,我这是树懒作息还是考拉作息?”

“我跟王天风这人一讲话就口干舌燥,一晚上不知不觉喝了三大杯咖啡。”明楼抱怨,“我正好跟阿诚出去溜溜。”

明镜蹙着眉念他:“你和王天风是不拼酒就拼咖啡吗?那么多咖啡因你还要不要睡觉了,明楼啊你最近在吃喝上面很放纵。”

明诚从嗓子里咳出一声笑,又赶紧吞回去。

“两个人去就两个人去吧,小时候阿诚粘着你,现在倒是你跟着他了。哎哟,真是。”明镜虚点着两个鼻子,给他们按了车库的自动门。


明诚在车上忍不住问了明楼他疑惑了挺久的一件事。

“大姐和王天风是怎么回事?”

明楼坐在副驾上看窗外,一副高深莫测的口气:“不怎么回事,也不是咱们能插手的一回事。”

发问者恍然大悟:“不能插手的一回事就是有那么一回事,是吧?”

“不好说。”最大的弟弟态度有点耐人寻味。

“你们读大学的时候他们是不是有点苗头?你是不是那个电灯泡?我那时候还处在……挺怕生人的阶段,不太记得你们其他同学,但记得大姐总提王天风。”

老大说:“没有,那时候大姐没那个心思。明台、你、我、顺利毕业、接手公司,这是她的全部了。”

老二还是抱着一线希望:“那现在呢?”

明楼的手指来回敲在车门上:“疯子这人是个混蛋。以前就张牙舞爪的不知道收敛,现在爪子也还收不回来,谁能包容他?”

明诚没全理解,但隐隐约约觉得明楼点在那个理上,觉得惋惜:“我还是希望大姐不要总是一个人。”

“怎么是一个人?总是有我们的。”

“唉,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。”明诚摇着头,“你知道吗,就今晚在家的这点时间,她每次经过小祠堂都叹一次气,我坐在房间里都能听见,最近这事情够她糟心的了。你说还有我们,可我们俩难道不够她糟心吗?”他拿一个讳莫如深的眼神看着明楼。

明楼把手伸过去,拍了拍明诚落在方向盘上的指节。

“一家人永远是一家人。”


凌晨的机场依旧是热闹的,航班不分昼夜地起落。人们随着一架架飞机批量地相聚和分离,那么多的等待与送别将泪水和拥抱汇成温柔的潮汐。明楼和明诚站在到达大厅,期待他们共同的故人。

明楼还穿着上班的那套黑色西装,没来得及换身衣服。他意识到明诚今天套了一件灰色的薄针织,脚上踩的是白球鞋,和留学时代的样子并无二致,好像时光倒流三四年。

“你像个大学生。”明楼拿眼神上下扫他。

明诚也回报以同样的扫射:“和你站一起,显得您更老了?”

“越来越没大没小了啊。”

“我大学的时候可是穿警服的。”明诚提醒他的大哥,“看来你没印象了。”

明楼倚在栏杆上笑:“你穿警服的样子我可是刻在心里的。”

除了照片外,明楼见到明诚穿警服的样子其实只有那一次。那次明诚大一,军训才刚结束一个月,就和师兄在学校外面碰上一起事件,明诚帮着维护现场还抢救了受害者。在警局录完笔录,他满身是血强装镇定地给明楼打了个电话。

好巧不巧,几天后明楼就要去辽宁见客户,尽管去的是大连,他也还是顺理成章地“拐了个弯”拐到了沈阳去。明诚的学校警务化管理,平时没条子不能外出,于是他俩隔着校门的铁栏杆碰上了头。明楼站在大门外,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只手挥了挥,明诚却在军训后养成的条件反射中马上立正挺胸,唰地给了明楼一个利落的敬礼。“树长高了啊。”在午后的阳光里,面对穿着一身警服的阿诚,明楼当时是这么想的。

他俩在校门口特别爷们儿地寒暄了两句,明楼没解释他为什么忽然就出现在东北;而关于学校里的事情和那晚的惊心动魄,明诚也什么都没说——兄弟俩在一次忽如其来的过分关心中彼此都变得客气和自持了起来。他们就短暂地见了这一面,明楼确定这小子没出什么事以后,又拐弯回他大连客户的怀抱里了。明楼一走,明诚就打电话回家去,严令禁止任何人再无端端去探亲。明镜骂大的:“都是你,他才开学一个月呢你就摸过去。阿诚从小就特别好强,尤其是在你这个大哥跟前,他肯定是觉得你不信任他独立的能力了。”

明诚回想起这一段,转头问明楼:“所以你那时候为什么突然跑到东北去?”

明楼侧着头回忆着:“因为那天大半夜地接到你的电话,大概是头一遭。你声音还发抖,让我想起刚把你带回家的那段日子。”

“那还是不放心我。”明诚眨了眨眼。

“是担心你。”

“我还以为是想我想的呢。”

明楼开怀地笑起来:“你十八岁的时候我还没现在的心思。”

明诚放肆起来,拿一根手指戳他肩膀:“说说看,什么时候有的这种心思?”

对方面色坦荡地把那只手指擒住:“哪种心思?不纯洁的心思?”

论扮猪吃老虎,可能是律师的必备技能之一。

小老虎讪讪退下来,换掉嘻嘻哈哈的表情,让个步说:“反正我那时候是很想我大哥的。”


两人说着话的时候,到达口有个直发女人推着两个大箱子出来了。明诚很高兴地挥起手来喊:“姐!”

带着东北碴子味。

明楼开着车送贵婉去明诚给订的酒店,一路上听着明诚跟她用很豪放的口音聊着天,还有英文单词掺杂着蹦出来。明诚在东北呆了四年学习的成果,算是在这儿验收了。

贵婉上个月本来在美国探亲,接到明诚电话的时候她在东京过境,本准备去表参道逛个一两天再回哈尔滨,一听明诚和明楼请她帮忙,直接改签了航班,搭着最近的飞机到了上海。用贵婉自己的话说,那是仗义得不要不要的。

“回纽约了?”明楼把着方向盘问她。

“没,回的波士顿我哥家里。我家老爷子最近身体不太好。”贵婉有点怀念地说:“我也好久没呼吸纽约那满是铜臭味的空气啦。阿诚,你记不记得Brooklyn我带你去淘旧书的那家小摊?倒啦!”

“真的啊?”明诚很惋惜地对明楼说:“大哥,你生日我送你的那本拉丁文《神曲》就在那儿找到的。那位置特别偏僻,贵婉姐有一个在那附近长大的同事告诉她的。”

“我才说你从哪里搞到拉丁文的《神曲》,也是够奇特了。”

明诚笑嘻嘻的:“你学法的嘛,我感觉比起原文的,拉丁文更适合你——贵婉姐当时也同意。”

明楼有点吃味地说:“贵婉,你在纽约就这么拐着我弟弟到处跑。怪不得那大半年他一到周末就看不到人,我还以为他找女朋友了。”

贵婉说:“你们家阿诚和我是志同道合趣味相投,也就找到他一个能陪我看画看展了。不过你们阿诚那时候可有喜欢的人了啊。”她又跑题对明诚说:“大都会换的新LOGO看着真不顺眼。”

明诚假装没听见前半句话,跟着说:“我也觉得原来的好。”

可车上的另一个人当然是听到了,只听他皱着鼻子说:“你们俩秘密真多。阿诚都不把心事和我这个大哥说,阿诚喜欢谁我都不知道。”

明诚听不下去了,转头对着后排的贵婉认真澄清道:“你别听他的。他明明什么都知道。”



TBC

嘻嘻嘻第一次标题和内容是反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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